男人的加油站，女人的美容院——飘香的简阳羊肉汤

雄州金龙

       在简阳，几乎每个人都喝羊肉汤，每个人都有几个关于羊肉汤的故事。羊肉汤对于简阳已不单单是一种饮食，而是一种文化，一种简阳人与之不可分割的情愫。
       简阳羊肉汤的历史传说源于汉代,可仅留下一句“户户具鸡豕，十里闻羊香”的话，详情却于正史无考，但它的历史悠久毋庸置疑。从我记事起，就常听老辈子们讲乡亲们喝羊肉汤的故事，能一个人担一副重达四、五百斤重的大石磨的王善棠的故事就是其中之一。有一次，地主让在他家扛长工的王善棠歇一天，并给了王善棠一点钱，包了八个含麦麸子面做的死硬馍馍。王善棠最大的愿望就是饱饱地喝上一顿羊肉汤。可地主给的钱不够吃二两肉，咋办？多亏王善棠办法多，你娃给的钱不够老子照样可以把羊肉汤整个够。他直奔乡场上，占据了羊肉汤摊子的最好位置，掏出钱让掌勺的把八个馍馍和着羊肉汤全煮了。掌勺的问：“老哥，几个人？”王善棠答：“三四个。”当年简阳农村做麦子面馍馍技术落后，一个一个全是未经发酵、又死又硬，一个就有七八两重，八个馍馍煮出来足有十大碗。王善棠二话不说，风扫残云，十碗全下了自己的肚子，吃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。此后，方圆十几里的人都知道了一顿能吃十大碗羊肉汤煮馍馍的王善棠。其一人担大石磨的大力士名声恐怕也是与这羊肉汤有关的了。
      上世纪60--70年代，农村仍然很穷，人们只有到春节才能吃上肉、豆腐和白米干饭，因此赶场喝羊肉汤就成为文化和饮食的双重奢望。离家最近的场镇一般是三天一场，到了半晌午一看，人最多的还是羊肉汤的摊子。其实，街上的羊肉汤做法很简单，是最简单的“三块石头架口锅”、四面走风的旋风炉，一口大铁锅内放羊骨架、配料，下边文火温烧。随着汤上下翻滚，一股羊肉特有的膻香便飘散开来，不由你不动心。那时的羊肉汤两毛钱一碗，瓢儿匠用油乎乎的手一边接钱，一边嘴里还叼着一般人很少抽的纸烟，那烟飘飘渺渺的，显示着老板的优越。接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切成片的羊肉放在滚油锅里爆炒，后舀上滚汤煮上几下，再放入葱花、生姜，这碗羊肉汤就做好了。抓肉，凭的是瓢儿匠一双手。老年人多喜肥的，眼睛盯着瓢儿匠的手，嘴里不停地喊着：“唉，唉，给点肥的。”对于熟识的，自然会多给几片肉。如果想给碗里添汤，人少时瓢儿匠会将锅里飘的羊油花舀一些给你，人多时就不管那么多了，给你一碗清汤，算你不走运。有的人没钱也想喝羊肉汤怎么办？有办法，就是趁人多时瓢儿匠不注意，将别人吃完搁下的碗拿过来，用筷子敲着碗边，拿去让瓢儿匠添汤，蹭喝一回羊肉汤，也算是过了一把瘾。散场后的几天或几十天，常念叨的就是这牵肠挂肚的羊肉汤。
       在简阳还流传着羊肉汤救了人命的故事。说有个人小时候因缺钙不能像别的小孩一样跑呀跳呀，只能在自家院里爬来爬去。有一天，几位小朋友用架架车将他推到街上的羊肉汤店，每人凑五分钱要了一碗羊肉汤。没有肉，他们几个就轮流着喝汤，碗推到谁面前，谁就喝一大口，呼呼噜噜喝了四大碗。不过挺怪的，那次喝完羊肉汤，他就觉得腿比以前有劲了。家长知道后，就隔三岔五地给他喝羊肉汤，一年后他竞站了起来。
       进入２１世纪，一切都讲究精美。羊肉汤也脱去了它粗犷的外衣，变得娇贵而精致。那粗瓷陶碗已被细瓷花边小碗代替，熬汤更是讲究，老字号的店铺一天一换羊骨架，锅大骨多，那火是长年不熄的，让它文火长时间熬着，熬到位的汤呈乳白色，透着鲜、透着浓，闻之香而不膻，喝之爽而不黏，口感滑、顺、醇。更有喜滋补的人要喝药膳汤，配料也就讲究多了，加入了中药材等。做法上也改进了，先将羊肉放在锅里轻炒，然后放入配料、热汤，待汤滚开后盛入盆中。喝汤时，基本上一人一碗随你舀，相喝多少喝多少，自然没有了过去那种不断添汤、混吃蹭喝的馋相了。
      普通的羊肉馆遍及简阳各乡镇，市区更是羊肉馆的天下，有两、三百家。有名的三四家店铺相当讲究，门前有醒目的招牌，内分设普座和雅间，餐桌上辣椒面、葱花、蒜泥、生姜末、老陈醋、味精、盐巴应有尽有，任由客人调配。不管春夏秋冬，不管早中晚，都可以去喝羊肉汤。
       羊肉汤已成为简阳饮食的代表。不知是简阳知名度的提高使得简阳羊肉汤声名远播，还是简阳羊肉汤走出简阳、走出四川提高了简阳的知名度，反正来简阳的客人都要美美地喝上一碗羊肉汤。
       如今，简阳的每一家羊肉汤馆均打出了简阳羊肉汤的广告词：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男人的加油站    女人的美容院

   （作者：蒋向东）

云中渺

  “男人的加油站    女人的美容院”简阳羊肉汤的代名词。

巴山夜雨

男人的加油站    女人的美容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