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我们都还是孩子

cbq6361697

<br /><br />九月的天，忽冷忽热，忽晴忽雨。柒小染最讨厌九月的天，初秋凉爽的感觉全被破坏了，就如她的心情一样，在九月突然变质了。
蹲在路口，染抓着自己一头乱七八糟可称短发的青丝，琢磨要不要回去找老板索要赔偿，但想到是自己要求剪的，找不出理由怪谁，怪自己不合适这所谓正流行的发型。
“嗨，需要帮忙吗？”正在苦恼到底去不去找老板理论的染被突然的招呼声打断了。
斜仰起头，讨厌的阳光还是溜进柒小染的眼中，让她不得不眯着眼打量身后的人。
染在心里暗暗为那人打分，极品帅哥。漂亮的单凤眼，高挺的鼻子，总之一切是染最迷的那类型。一袭白衣，更衬出他的俊逸。“要更仔细观察吗？我可以提供我更多的资料哦！而且是免费提供给祢噢！”染吓得退后一步，很小心的才站稳。恨恨的望着在面前放大的脸。“祢干嘛！”气愤的指着面前那张脸，语气很不顺。想到自己的此时形象染更窝火，感觉自己像小丑。 男孩并不在意戚小染的语气，缅腆的对她笑着讲：“女孩不要生气噢、凶凶的不好！对了我叫李灏哲，祢呢？”李灏哲靠染更近，眼角都有浅浅的笑纹。李灏哲，染心“咯”的一下，便不受控制的跳动。李灏哲，她记住这个男孩了，也记住了九月里那单纯的笑容。
“我为什么要告诉祢，还有离我远点。”脸微微泛红，染的厌恶的讲。用恶狠狠的语气掩盖那乱蹦哒的心。染每回忆起那天就想笑，然后很伤感。那天她想李灏哲再靠近一些她会充血而亡的！
身旁的人低下头，退后了一步，委屈的望着地上。染很想当什么也没看见，可她看见了。头疼的望着突然冒出来的李灏哲，很想哭，她今天只不过是在失恋后的一个月想通了想换个形象，结果被店长剪成“鸟巢”了，蹲在路口哀怨，莫名其妙的跑出一帅哥，她已经懵了。
“染。”蹲在那象泄气的皮球，拉耸着头，用那头鸟巢对着李灏哲，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心软告诉李灏哲，美色啊！她怕李灏哲问她家存折在哪？也会乖乖回答。戚小染抱住头狠狠的后悔。
李灏哲听见染告诉他名字，没在意她语气里的不干，露出洁白的牙齿，笑得象吃蜜一样。“那我叫祢小染吧！”
不爽的点了点头，还是用鸟巢对着李灏哲。“小染是在恼头发吗？”李灏哲小心翼翼的问，害怕染突然生气。头微抬了一下，轻轻的点了点。“那小染别恼了，我能帮小染噢！”单纯的笑容里闪闪发光的眼睛，闪烁着自信。染撇了撇嘴，上下打量，继续用鸟巢面对他。
车辆来来往往，染突然不习惯，才发现李灏哲没再说话，无奈的抬起头，好纯净的眼睛，染呆住了。李灏哲委屈的样子，让染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不要心软。她可不想本来就够丑的发型会升级更丑，那她真要闷死。
坐在镜子前的染，疑惑的望着里面的自己？皱了皱眉，里面的那个她也跟着皱。看到身后的李灏哲拿着剪刀，就后悔了，她要被自己呕死，“小染是不相信我吗？”就傻傻的点头，晕晕的跟着他来到不远处的美发屋。接着就是坐在镜子前了。
看了看自己的鸟巢，染那个心疼啊！她刚把一头长发毁掉，现在…闭上眼，咬咬牙！在心里不断的念“没事，没事…最多买顶帽子戴着。”可是她还是悔啊、悔啊！想从椅子上离开。“咔”染心“咯吱…”凉凉的，眼角滑落了一滴泪。她想到她留了三年的长发，三年的感情真的断了。“咔、咔、咔…”感觉头发像染此时的心，碎完了！“小染好了！”李灏哲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染缓缓的睁开眼，瞪大双眼，不信任的望着镜子里的那个人，拍了拍自己的脸，然后痛苦的捂着那红印。里面那个人可爱与妩媚集一脸的人是自己？染还是不信，狠狠的掐住李灏哲。沉禁在自己得意之作里的李灏哲可怜兮兮的望着染，“小染不满意吗？”染看着那双眼，愧疚猛增，怯怯的拿开自己干坏事的手。满不在乎的讲“我是想试试一切是不是真的。”“小染干嘛掐我…”李灏哲面对那双眼，没骨气的低下头，小声的嚷嚷。“掐自己疼”染盯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猛瞧。感叹自己十八年第一次发现自己也可以很妩媚。李灏哲被染的话懵晕了，小声的讲“我会疼啊！”一眼神瞪，媚笑的望着染，双眼眨巴眨巴的，很期待的问“小染喜欢吧！”“恩”点点头，露出真心的笑容。李灏哲呆呆的望着染，眼里闪着挣扎，只是染那时低头了，并没发现。
那天，染拉着李灏哲在夜市吃了一条街。那天染知道李灏哲XX市的天才理发师，比自己大一岁。
  
九月、在指间溜过了，讨厌九月的染突然认为九月很甜。九月里，李灏哲每天去染的学校等她放学，牵着她的手从小吃街从头吃到尾。
染每天都笑得很甜，空气里的尘埃都让她觉得很可爱了。同学都羡慕她有了一个帅帅的男朋友，染和李灏哲会在别人说那句话后，握着对方的手放肆的大笑，弄得别人觉得莫名其妙。认为他们是一对疯子。但他们并不在乎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染就要高中毕业了，她和李灏哲的关系还是朋友，只是参加朋友聚会要求带上男（女）朋友，两人都会给对方打电话，说自己可是孤家寡人，让对方帮忙，聚会上朋友都会笑他们俩是最佳情侣。两人都笑欢了。染很喜欢这样的感觉。染呆呆的望着窗外，同桌取笑她说“想祢家那位帅帅了吗？”染就会低着头，抿嘴偷笑，然后抬头对他讲。“恩，想他了。”心突然慌了，染看着窗外那害怕越来越浓。李灏哲的电话打不通了，他也不再来接她了，染发现自己的世界到处是那个叫李灏哲的男孩。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他。
电话通了，是一个女孩接的，染慌张的挂掉电话。她听见电话那头李灏哲问女孩她的衣服都放哪？
心狠狠的撕扯着，泪大滴大滴的砸下，染也不管是在上课，从课堂上跑了出去，泪划下，一滴一滴。染都不知道哭了多久。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响起。
李灏哲焦急的打着染的电话，没人接。去学校等她，同学告诉她染在课堂上打了个电话哭着跑掉了。
李灏哲心突然沉了。耳边，洛依晨不依不饶的扯着李灏哲的衣服，不让他找染。
那天李灏哲第一次对洛依晨发脾气，匆匆道了歉，满大街的找染。只是路有的错了路牌，就错了方向，离原来越来越远。
染挫败的跟在李灏哲和洛依晨身后，她看到洛依晨一头乌黑的秀发，漂亮的就像步娃娃。染没有自信了，她一直知道长头发的女孩更容易当公主，只是自己长发的时候并不是公主，如今短短的秀发更当不了公主。李灏哲是王子，但不是她这个伪公主的王子。染想到这就心口狠狠的疼。
染花了一周的时间见证了他们之间的默契。也一点一点刮着自己的心。
“染，祢要相信我。晨晨我只把她当妹妹，晨晨从小很黏我。小染，晨晨她…唉…小染祢要相信我。”站在树下，月光把染的身影拉得很长。李灏哲突然害怕了，怕染会这样被黑暗拉走，怕染会离开。染被突来的拥抱吓住了，李灏哲抱得很紧，染感觉到他的害怕。突然觉得很幸福，很幸福。

站在机场出口，染狠狠的呼吸这久违的空气，四年了，她离开这片土地四年了。当初那一切染还清晰的记着。心还在隐隐犯疼。
四年前的一切倒带般回放。
“小染，不要走好不好，还有一个月伯父伯母就会来接晨晨离开。”李灏哲扯住染的行李，低声的恳求。染望着面前日夜思念的容颜，压住眼角的泪，她有好久没见他了，那天那个拥抱后，就故意躲着他，电话也关机，告诉他的理由是，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，要安静学习，李灏哲很乖的不去打扰染。可是李灏哲不知道他和洛依晨逛街时，染跟在后
面贪婪的看着李灏哲，想把他刻进脑里。那双恳切的眼睛，染心很疼很疼，她很想说好。可另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让她感到无力。
“灏哲哥注定是我的，谁也抢不走，我和他从小就有婚约。”洛依晨那个染羡慕的公主，高资态的出现了。高傲得不可一世，望染的眼神那恨意，毁了那份高傲。染很想笑，感觉洛依晨就是一个孩子，别人抢了她的布娃娃她要抢回来。染也想笑自己，自己还不是一个孩子，天真的相信童话。
洛依晨看到染没有回答，都没有看她。洛依晨气得哭了，扯着染的衣服，“我只有灏哲哥哥了，没有他我活不下去。我求求祢了。离开灏哲哥哥，我求求祢了。”染无措的望着刚刚还高傲的宣布谁也抢不走李灏哲，现在又来求她离开。染仰头望天，眼角还是有泪滑落。
洛依晨在染那没得到答案，第二天闹自杀。接到李灏哲的电话，染听出他很累，染很想问他，是不是她离开了，对谁都好。染还是选择离开了，李灏哲憔悴的容颜让她心狠狠的抽了一下。“我从来就没在乎过祢，为什么我要等祢，还有我一直想出国。祢还是和洛依晨好好的吧！”染扯回行李，头也不回的离开。泪滑落，滴在李灏哲的手上。“叭”李灏哲跪在地上，染顿了顿，还是继续向检票处去。还是没忍住转身看到李灏哲固执的跪在那，任别人指指点点。赶来的洛依晨带着伤，蹲在李灏哲旁央求他起来。
转身，门关了。隔开了一切。
染自嘲的笑了笑了，泪湿了满脸。


想到当初固执的离开，染擦了擦脸的泪。拎着行李坐上车离开。
谁记得那少年的固执，谁懂那少女的无奈、命太苦？谁与谁的坚持。怪谁？怪当初太小，承诺太重。而我们只是一群孩子，那爱，那情。想的太美，残留的是伤。